第二章．卡洛尔的首次交锋
这里是卡洛尔，人类居住区边境上的最大现代化城市。
盘形世界没有海洋，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测量其深度数值的无尽空洞，从大陆的边缘直通向宇宙（即无底洞）。陆地，则是允许生命存在的唯一区域。这其中理所当然会有河流、湖泊、雪山这样的淡水储地，“水是生命之源”纵使不是真理在盘形世界却也同样适用，水从高山流向平原，顺着陆地的边缘流进空洞，没人知道它们最终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它们会从何处归来。
相比水域，盘形世界的陆地面积大得惊人，然而这里的人类并非是自然的主宰，甚至不能在生物圈中被称为“最高等”，他们活动的区域虽然称得上广阔但与陆地的总面积相比也不过是冰山一角。换言之，他们生存的土地由御警管辖，而在这之外的陆地被称为“荒陆”，也就是所谓的“没有人类的土地”，然而这一说法最终被“不归御警管辖的土地”所代替。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值得探索的谜一般的土地正等待着人类的涉足。
综上所述，“边境”一词随之产生，顾名思义指的是人类生存区域与荒陆之间的界限。卡洛尔则正是建立在边境线上的罕见的巨大城市。（顺带一提，面百的家在边境线上的一座岩山，不过他总是寄住在牛君的家里就是了）
牛之子则是御警卡洛尔分部的最高负责人——卡洛尔御警团团长。
俗话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在这里应该改成“职位越高责任越大”，现在正是体现这句话含义的时刻——卡洛尔遭到了荒陆军队的直接进攻。
“团长！大事不好，五罡的第四部队正径直向卡洛尔而来！“
虽然牛之子早就推断到这件事，但在他听见确切报告的时候还是大吃一惊。
“来了吗？通知所有人做好迎击准备，告诉我详细的情况。”他一把抓下衣架上的团长大衣（分部团长的官阶就御警来说相当于我们的“上尉”），走出指挥室。
此时正值深夜，即使是高度发达的卡洛尔城也安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见。（虽然用了已经被用烂的形容方法，但事实确实如此）
牛之子一边专注地听着其部下从侦查前站带回来的消息，一边“嗯、嗯”地将其印在脑中。毕竟，对于一名御警的将领来说，能否把握当前的局势是取决战役成败的关键。
“预计两天后五罡大军便会兵临城下，在这之前我们要做好最完善的战斗准备，虽然······”年轻的团长面露一丝难色，他把“胜算过于渺茫”这半句话吞回肚子里。
温暖又耀眼的光芒再一次覆盖了大地，卡洛尔仍是一片繁荣的景象。
不高耸但宽如广场的商业大楼在“光的反射”下显得金光灿灿，复杂交织的各种管线**在建筑墙壁之外，衣着华丽庄重全然不似面百牛君般的人们在街上来来往往，露天的咖啡厅、完全没有蝇虫乱飞，更无冲天腥气的屠肉铺自然地开在同一条街上，展示着精致高端的刀剑、盾牌、长枪、斧子的武器店铺间间相邻，与十余里外荒凉的砂石谷形成极强烈的反差。
即使盘形世界没有国与国之间复杂的商贸往来以及勾心斗角的政治竞争，却也同样存在破落农村与科技文化并存的大型都市间的天差地别，就某些方面而言，这里依然只能算是“原始”：
由于没有先进的动力来源，人们最主要的交通工具便是【骑兽】，就例如砂石谷的【铲鼻野牛】，不同的地方会有不同的【骑兽】：水上，人们驾着【鳍马】、跨着【豹头腹】；路上，人们骑羊、驭牛；天上，人们乘【天蝠】，抑或蝶类······因为它们很快、易于驯服所以没什么必要去开发其他的代步工具。（至少这里的人们都这么想）
大多数已知人类都生活在御警的管辖范围里，受到同一势力的层层保护，这里的武器便仅限于冷兵器，作战的时候除了双手最好用的就是【刃器】，也就是刀剑枪戟之流，甚至于弓箭都是尚未被发明出来。除此之外的另一个武器落后的重要原因，便在于这里人类的身体构造的特殊性：他们可以通过格斗的训练突破原本的物理能力，发挥超乎想象的力量。在盘形世界上生活的人，各自拥有不同的【特殊技能】，就例如面百的【索维尔】、牛君的【怒兽】，不同的种族、家庭，或多或少有着相近且区别于他人的特殊能力。除非是有血缘上的联系，其他任何人也无法习得其他种族或是家庭的技能，但他们或许可以掌握属于自己血脉的更强大的【特殊技能】。这是因为在盘形世界上，所有人的身体能量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或许是神赐予他们的一种另类的恩惠。
可惜他们全都放弃接受这个恩惠。
和平使懒惰成为人类的通性。
正所谓“用不到的技能又为什么要费事去学习呢”，因为太久没有战争，人们逐渐舍弃对“武斗”的追求，纷纷致力于对“享乐”事业的研究，建立出规模庞大的城市，人们从森林、高山、沙漠、草原等不同的地方搬来这里，舒适又惬意地生活着，即使还有武器店存在，也不过是为了让居民买来摆在家里的装饰品店罢了。
城市里有御警把守，又费什么心思去使用刀剑呢？
他们怎么可能知道荒陆上五罡的事情。
言归正传，这里是白日中的大城市——卡洛尔。
牛之子所率领的御警军正在不同的地点进行着不同的工作。
卡洛尔的御警分部不算技术部、战略指挥部、清洁部，能战斗的共计264人。
与即将袭来的五罡第四部队的3500人相比，真是······
但我们有更精良的武器，更强的单兵作战能力，还有几乎无法被击破的卡洛尔城墙，胜利并非是痴人说梦。
或许吧，牛之子心想。
次日一早，卡洛尔城的居民仍然像往日一样有说有笑地享受着生活。
突然城墙外一声呐喊，人们连御警的一次警告也没有接到过便遭遇浩劫。
伴随着远方砂石谷的一次耀眼的白光闪烁，某条消息通过电波发射塔直达御警总部，其内容如下：
今日下午4时56分，卡洛尔城被五罡第四部队攻陷。
卡洛尔御警分部包括最高指挥官在内，全部阵亡。
“你不知道现在的御警有多么软弱。”牛君翘着二郎腿坐在兽皮沙发上说到。
面百则是在他对面一脸呆相地静静听着。
“老子原来一直以为御警是个神圣又极具权威的职业，对他们的力量可谓坚信不疑，甚至连老子的儿子都去做了御警。”
“你以前怎么从来没提过你还有个儿子。”
“既然是第一次听说，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惊讶？“
“因为牛君你看起来就是一副大叔样。”
“这有什么关系，大叔样就一定会有子女吗？”
“而且你看起来像是那种喜欢到处乱搞的男性兽人。”面百还特地在“兽人”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啥？你小心老子灭了你！“
“可惜，全力以赴来打的话你可是赢不了我的呢。”
“我，靠！“
“啊哈哈哈。”面百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牛君则是由于不爽而瞪大了眼睛，但很快又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好啦，牛君你继续说。”
“嗯”，牛君顿了一下，“但是其实他们就是一堆软骨头，这里太久没有过战斗，那帮拿着高级武器、穿着华丽装甲的御警根本不懂什么叫作战，它们甚至连老子的一根毛都不如。”
“喂喂，你这可就是狂妄自大了啊。”面百的语调充满浅薄而欢快的轻松，说罢他又哈哈地笑了起来。
牛君也不得不尴尬地露出了苦笑，他继续说：“假如现在有什么外敌入侵的话，御警非得被打得惨不忍睹不可。”
“是呢，”面百说，“不过‘外敌’几百年也没有过了，虽然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几百年，至少就我认事以来从没听说过。”
“确实如此，战争什么的已经远离这个世界了。但是御警却突然要招人了，你不觉得奇怪吗？况且就连咱们这样几乎算是与世隔绝的人都被找到了，近期可能还真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们到底是怎么找到咱俩的？“
“不知道，可能是听见了在咱们的打斗声吧。招募的名义说是为了组建什么‘五罡讨伐团’！对了，要看看那个高科技的小玩意儿吗，秃子给咱们的那个？那里面说不定会有什么有趣的信息呢。”
“不必了，反正老子是绝对不会参加御警的。”
“喂喂，只是看一下会有什么损失。”
“老子说了绝不参加御警！”牛君不知何故忽然大怒，仿佛它们对御警的议论勾起了他的某些极其不好的回忆。
至少在和雷强交流的时候看不出牛君和御警有什么不好的渊源，面百心想。
很快，他便决定不再去想这件事，于是故意转移话题说：“好啦好啦，那不看了。咦？我们的伙食很快就要告罄了吧，现在回边境岩山一定什么吃的都找不到。”说罢，他又露出了一个坏心眼的笑容，紧紧盯住牛君的眼睛。
“我靠，老子肋骨还没长好呐！”牛君说着指了指自己胸前和四肢上裹得像木乃伊一样层叠的绷带，“重伤啊，同志。”
“好吧好吧，咱把余粮都装上，我跟你一起去躺镇子，多买些食物回来囤着。”
说罢，牛君和面百不约而同地起身，转身走进不同的房间。
几分钟后，他们每人整理出一个布兜子跨在肩上，里面装了些空布袋、用来交换食品的等价物（这里还没有诞生钞票，商品都进行等价交换，通常用动物的角切成小片充当货币，以重量和材质为标准评判价值）和少许的压缩食品（肉干）。
面百顺手抄起拳头大小的御警情报装置揣进口袋，跟在一马当先的牛君后面走出砂石小山状的房子。
距离砂石谷牛君家最近的人类驻地，便是徒步需行三天的【边境小镇】，这里与卡洛尔一样地处边境——荒陆与人类区域的分隔线上。相较于砂石谷，从面百的家【边境岩山】到这里更近一些，只需要步行半天左右。
二人边走边聊天，凭借他们超人的体力和速度只一天过一点儿便抵达了这里。
“哇塞，牛君咱们先找个饭馆歇息一会再吃点儿东西吧。“
“老子来这儿就是为了买吃的，哪有闲钱（充当货币的牛角碎片）去饭馆浪费！只买生肉和面粉，然后赶紧回砂石谷去。”
【边境小镇】很像西部片里面的镇子，人们大多显得灰头土脑的，四下皆是飞舞的黄沙。全木材建成的建筑架起蜿蜒的小街，街上零星的铺子响着吆喝，很是热闹。现在时值下午，女人和孩子在那些露天的铺子下徘徊，壮年男子则是背着粗犷的武器成群结队地从外面带着猎物回来。即使生活得算不上高端，却也到处都洋溢着自得其乐的祥和气氛。
猎人恐怕是盘形世界里最普遍的职业了，面百不禁心想。
“除了买食物要用的钱，剩下的都给老子省下来！”牛君又说。
“我说啊，你要省那点儿钱干什么啊？砂石谷可是什么铺子都没有呢，想花钱都没处花去。”面百边说边摆出一副颇疑惑的表情。
“呃，咳咳。老子的钱关你什么事。”
“谁稀罕知道啊，死抠门。”
“那么老子负责肉类，面百你去搞定面粉，动、动、动起来！”
“知道啦。”面百颇无力地回应了一句便和牛君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西门集合！”远处的牛君又长喝着加上了一句。
宽广的街道两边开着各种各样的花哨的铺子，面百单手提起布兜，游走在充斥着来来往往镇民的闹市之中。花里胡哨的商品和招牌让他看得眼睛沙沙地发疼，许久那写着“生面”二字的大木板才闪进他的视线里。
“喂喂老板，给我来这么多钱的粗面粉。”说着，面百从布兜子里掏出三支完整的铲鼻野牛角，“哐、哐、哐”地三声敲在昏昏欲睡的面铺老板桌前。旁边的镇民看见牛角后先是瞪大了眼睛，再是做出一副惊诧的表情转眼打量起面百。
“啊。”面铺的老板也吓了一跳，他似乎从没见过这么大面额的货币，“你确定要买这么多面粉吗？”他操着一口土碴子味十足的口音，略显懦弱地问道。
“是的，没错，我们那里没有卖面的地方，所以一次要买一年的量。”
面铺老板皱起了眉头，嘴上叼着的一支干树枝随着他嘴的张合而上下摇摆，“虽然我觉得就算是一年的量这也算相当多了，但是······”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小哥你请稍等！”挺着微微鼓起的肥胖肚子、双肩又有些佝偻的中年老板不再理会那些在摊前驻足的准顾客，反身便一头冲进铺子后面的帐屋里，一边跑还一边喊着：“老婆，赶紧跟我去库房取货！”
面百吸吸鼻子，把牛角放回布兜：“一会儿我过来取。”说完，他不等老板回应便转身走开了。
正当面铺老板和他老婆回库房取货（应该是这样）时，面百决定四下转转这个不常来（事实上每年都会来个一两次）的镇子。
“咦？”当面百快要走到镇子的正门时，一位诡异至极的彪形巨汉出现在了他的视野当中，那家伙牵着1、2、3、4共五头体型壮硕的【牛猪】（一种头长双角、后蹄宽硕、肉质丰厚的家畜），还扛着一只已经被宰割的羊（与草原上常见的野山羊略有不同，沙漠地带的羊多筋少肉）。
“不是吧，这么夸张。”面百一边念叨，一边呆呆地张望。
那个一头棕黄毛发的巨人不是别人，正是兽人牛君。
牛君早早就看见了面百，他甩着步子走过来，不忘一直紧紧拽着拴有五头【牛猪】的麻绳。见面百双手空空，牛君眯起眼睛以示疑惑。
“面铺老板手头没有那么多粗面粉，去仓库取了，一会儿应该就回来了。”
“噢”，牛君掂掂肩膀上取代布兜位置的全羊，“那咱们闲溜达溜达吧。”
面百对牵着那么多巨兽还能不能在街上转表示怀疑，但牛君果然不同于凡人，他竟然想出了“我们骑上去”的好点子。
于是镇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骑在【牛猪】背上的两个怪异到家的人身上：他们当中一个一脸凶相、胡子拉碴，体型还壮硕得惊人，另一个则双眼无神、四处张望。这是在镇上，不，在世界上也罕见的怪异组合。
然而这俩人就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其他人的视线似的，依旧大摇大摆地在街上逛着，不时还互相开起低俗的玩笑并夸张地大笑出声来。
“那么，牛君，你到底要留钱买什么啊？”面百冷不丁地提出这么一个问题。
“喂，怎么又是这个话题啊！”牛君稍抬高了些声音说道。
面百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牛君，什么也不再说。
没想到牛君却突然开口了：“啊哈哈，老子只是想过几日到城里看看刀具，说不准会有什么新样子的匕首或者好用的的大刀之类的。”
“原来是自己想留下来自己去买自己用的武器吗？”
“是。”
“咦，那么不去看看这里的武器铺吗？”面百转瞬间便抽去了话语中的怪罪，取而代之的则是满满的兴奋。
“不用了，这镇子没什么好货，只有那些大城市才贩卖高级货，比如【热刀】啊、【磁刀】、【燃火匕首】什么的，那些都是老样子了，我记得卡洛尔城中心的几家店就有卖。”
“那都是些啥啊？“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乡巴佬，再怎么也算是和老子实力相当的家伙。”
“哈哈，因为对于我来说最好的武器就是拳头啊。”说着，面百狠狠地攥了一下拳。
“喂喂，”牛君露出无奈的表情继续说到，“这些武器不仅是有着物理上的砍、刺、割一类的作用，还有他们的【附属攻击】，例如【热刀】就是在刀刃上抹了【赤蟹】的体液，从而使刀刃在摩擦时具有高温，攻击的时候便附加烫伤，【燃火匕首】也是类似的道理。而【磁刀】则是用有强磁力的金属打成的武器，在攻击的时候会对金属产生吸引或排斥作用，其实这种【附属攻击】在战斗中基本没什么效果，只有很少数的操刀高手会用它影响对手的动作。”
“武器真麻烦，打的时候还是拳头最好用。”面百说着耸了耸肩。
“哈哈哈。”牛君豪爽而略显拘束地大笑了起来。
两人就持续着类似的对话一直在镇子里到处乱遛，直到一面特大号的告示牌引起了面百的注意：这是镇中心的新闻告示板，及时张榜各种重大事件。（其中也不乏会有“来XXX肉店吧”这样的非官方广告，但大部分还是附近的御警来张榜的官方消息）
面百从【牛猪】背上跃下来，径直走向那块大木板。可能因为是前几天的过气新闻，板子周围无人驻足，与往常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的样子形成极大反差。
“这些新消息向来跟咱们这种野人挂不上钩，没什么可看的，面百。”牛君仍然在巨兽背上向着远方眺望，丝毫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面百似乎也是因为闲得无聊，才抱着“会有什么有趣的消息呢”的态度驻足观看。
“边境线上的卡洛尔城，袭击，沦陷，荒陆人类，入侵？”面百硁硁吃吃地读出了最大号字体的那一排文字，“有意思，好像荒陆上也有人类住诶，而且比我们更强悍啊！”他说着自然地转头望向牛君，后者的样子吓了他一大跳。
“咦，你怎么了啊牛君？“
一向对周遭不屑于顾的高傲兽人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面百一动不动。
“怎么了？中毒了？”面百完全没见过牛君露出这种表情。
“给老子让开！”牛君好像火山爆发一般突然大叫，然后“唰”地一跃跳下巨兽，扔掉扛在肩上的羊，一把推开面百，将目光紧紧锁定在告示牌上，“卡洛尔被攻陷，这怎么可能？”他一边碎念叨一边奋力地转动眼球审视整篇消息，似乎在寻找什么比“卡洛尔被攻陷”更重要的信息。
“御警呢，守军呢？”
“咋了啊到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忽然，牛君好像中了魔似的呻吟起来，路过的镇民向他投来不解的目光，面百也一脸诧异地站在一边。
“没······有，没写御警的情况。”他失了魂儿似的蹦出这么一句。
“啥？”
“面百，跟老子去一趟卡洛尔。”
“啥？”
面百连质疑都没能来得及说明，牛君便一把跨上【牛猪】：“希望这玩意儿跑得够快。”
“那面粉·····”
牛君看也不看面百一眼，甚至不去管刚买来的剩下4头【牛猪】和那只羊，驾着巨兽“呼喽”（相当于“驾”）一声飞奔而去，卷起一阵尘风。
“好吧，兄弟。”面百说着骑上另一头【牛猪】，在他淡绿色眼睛闪出光辉的那一瞬间，人**的兽和兽背上的人一并迸发出去，直追牛君的背影。
“抱歉啦，卖面的大叔！”
二人所行之处，黄沙乱舞。
面百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我的师妹是妖女》、《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
